《关于高考吃苦这档子事》
此文一篇整理自2017年，一篇来自2018年，
今天特别再整理一下，
给一个老队员在国外留学的孩子，
在某国留学，
要考试某国的高一级研究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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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今天的舒适区就是堕落区，
这些堕落，上帝在暗中早已标注好了高昂的价码；
反之，
你今天奋斗和拼搏吃的所有的苦，
总有一天，
上天都会加倍的补偿给你
从小随军在部队，
后来父亲到公安连（武警前身），武装部。
象城里孩子一样正常生活，
高考前的人生基本没有吃过苦，
小时候用我妈的话说，
那时候用部队的军用布票，买呢子布料，给我做了一套衣服加一个大衣，
就这身行头穿出去，当时回头率百分之百。
你现在就算穿一身LV都达不到那样的效果。
1991年的秋天备战高考住校开始，
我终于进入了吃苦模式。
ENJOY THE LIFE
（剑飘香摄于马尔代夫）
加油
先说吃，
学校食堂是对外承包出去的，就凭这一点，
饭能好吃吗？
一到午餐晚餐，食堂三天两头打架。
最常见的正确打饭姿势是，
一个人高马大的奋力挤到人群里面，一手抓住窗户钢筋，另外一只手仰到后面，抓过一只碗，里面是放好的主食券和菜票，一般是4两主食券，2毛钱，大米饭是1两5分钱。
一把空碗递进窗户，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递到人群后面接应的人手里面，直到外层同一伙人都打完了，这只已经握的失血的手才会松开钢筋，所以，任何时候，不用担心女同学打不到饭。
所以，
在荷尔蒙的刺激下，这个年龄的男同学，不打架才不正常。
经常两个人从窗户口拥挤的人群中撕打着滚了出来，有的会被拉开，有的最终变成了一场多人参与的混战，
最终一群人会在食堂外的开水房水管处洗碗，
要么约着放学接着打，
要么就此打住，
恩怨不提。
经常有两帮人约着打架，越约人越多，有人告到校管办，校管办主任是个留校生，是的，没有说错，中学的留校生，反正就是专收拾问题青年的狠角色，
她听到后，幽幽的说：都觉得自己可牙，要不先打打试试，
打出结果再说吧。
跟厨师打架也是经常的事，每次跟厨师打架，最终的目的都是菜票、主食票，顺便抢几个馒头烧饼，搞不清打架双方是哪一方抢的，反正厨师参与的打架最后都是菜票主食票打没了。
（现在的孩子如果不懂粮票、菜票、主食票，就问问爷爷奶奶）
这点特别象国外的示威游行，
一般到最后都演变成了抢东西，
所以，
我一度怀疑跟厨师打架，无论哪一方都是故意的，双方的目的都是趁乱抢饭票，反正最后亏的是承包食堂的老板。
九中男生宿舍楼后面是一片好几亩大的撂荒地和白桦林，
白桦树俗称鬼拍手，
还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臭水塘，里面漂浮的东西腐臭味能薰出二里地，也偶尔会漂起来某个学生的花被子（那时候没有被罩，被面都是花的），
然后晚上就会听到有人在宿舍楼道里面骂起来，
最后当然要么疑邻偷斧的打起来，
要么是有人捡骂打起来，
反正不打一架很难收场。
也有校外社会上的人打进来的，
很容易，
文化路那一排墙，随便哪个墙柱子踩着砖窝就翻过来了。
晚上一熄灯，
房门被一脚踹开，随着手电光射进来，几个人进来朝着某个床铺就呼呼腾腾的扔一排半截砖，有被砸的晕过去的，有哭爹喊娘的，当然，也有从枕头下面抄起来菜刀开始胡乱砍的。
为防止打急眼，
背后指使的人提前都躲出去了，
也经常有人跟挨打的对象一块吸烟，倒霉跟着挨几砖。
我们也经常翻墙去文化路吃拉面，
8毛一碗的拉面，
这辈子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拉面了。
如果回忆一下，9中食堂唯一令我怀念的吃食，就是2两1毛3分一个的肉丝烧饼，尤其是刚出锅的时候，掰开来，肉香，面香，熟葱花香，熟芝麻香搀和在一起，真的是一种决绝的美味。
自此9中毕业后，
我永远也没有再看到过这样的肉丝烧饼。
什么肉夹馍，白吉馍，跟9中的肉丝烧饼比起来，
统统白给。
只有这种把五花肉丝掺着大葱揉到面团里面，通过碳火的烘烤，肉的香味和面的香味彻底的水乳交融，起化学反应，才是烧饼的最高境界。
肉夹馍白吉馍，汁水多了把馍浸透了，汁水少了太干，怎么夹，都是馍是馍，肉是肉，没有彻底的融合。
那个年代在九中，
我的伙食费一个月是30元。
（剑飘香拍摄于蝶尾屿）
再说说住宿，
一个房间4个高低床，住8个人，每个木头门上拴一个粗铁链子，
所以每次关门，
铁链回弹到门上都会咕咚咚加哗啦啦的刺响，
这个声音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，直到今天，
我的耳边还会回响起来，
仿佛就是昨天。
所有的寝室窗户都没有玻璃，
都是各种奇葩原因烂掉的，如果你寝室的玻璃竟然没有烂，
一定会有人把它砸烂，
凭啥你们房间有玻璃，
而烂一块玻璃和全烂的效果是一样的，
所以，
很多寝室索性自暴自弃，
自己把自己剩下的窗户玻璃全砸烂。
冬天是最难熬的，
寝室楼没有水，没有厕所，只在全开放的楼梯拐角有一个倒脏水的大水泥池子，
这个水泥池子是全能的，泼脏水，小便，扔垃圾。
冬天在9中的露天公厕解大手，
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，
最好约着几个人一块紧挨着蹲大号，据说这样不会把屁股冻肿，
一边互相吸烟取暖，
一边搓屁股。
每天晚上拿着盆去食堂外的水房洗漱，
然后打回来一盆水放到床下，
第二天早上洗脸用，
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，
水上面冻了一层薄冰，
砸开冰，
洗完脸后，
用手摸脸，脸感觉不到手，手感觉不到脸。
被子是我姥姥给我做的，大概有十多斤，用了许多棉花。
晚上睡觉前，
我拿一个破皮衣盖在被子上，
第二天皮衣和被子之间湿踏踏的，
皮衣上面结了一层白霜，
脚早就冻麻了，
膝盖被冻的，
一下蹲就咯嘣咯嘣的响。
（剑飘香拍摄于蝶尾屿）
因为太冷了，
晚上根本不可能起来去厕所，我就在床头放了一个医用大口瓶，
每次正好尿一瓶，有一次太困了，
顺着床头缝滴答到了下铺的脸上，
气的他几乎要疯了。
如果他打我，
跟老鹰打小鸡一样，
那个时候的我骨瘦如柴，
而他是体育健将，标枪专业，
但是因为文化课太差，已经考了四次大学了，
今年最后一次，他说再考不上就回家种稻子，
我依稀记得他叫张伟强，
算下来，他现在应该是妥妥的拆一代。
学校9点准时熄灯，
然后各寝室蜡烛亮起来。
这个时候，我就会从枕头下面，摸索出来一根蜡烛，
粘在床头上，继续学习，
每晚半根的量，
毕业的时候，
我的铁床头上一层一层，流满了红色、白色的蜡烛油。
墙上糊了几层整张的白纸，是整张，
现实生活中你们见不到这么大的白纸，
这是成卷的新闻纸裁下来的，
就是印刷报纸的那种韧性特别好的纸，
我拿来铺墙。
毕业的时候，
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公式和激励自己的语录。
只可惜，
那时候我家没有相机，
如果拍照留念，
今天拿出来看，
我会热泪盈眶。
那个年代有公费医疗，
所以，
我妈在医院开了许许多多的蜂王浆、人参蜂皇浆等等小扁盒子。每天两支，那种浓浓的甜味夹杂着麻口的人参味道，今天想起来，还不禁口舌生津。
最后一次拿被褥回家的时候，
在楼下，
我深情的最后看了一眼我们的二楼宿舍，目光垂下来，看到扔在窗户的小玻璃瓶子竟然堆了一大堆。
每盒里面配的有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砂轮，开始还用砂轮来切瓶口，后来索性直接用中指把瓶口弹碎，蹦的一声，特别的快意。
今天，
这种瓶子早已淘汰了，
取而代之的都是易撕口铝盖瓶，
我练了许久的一指禅没有了用武之地。
现在拐回头看看，
在我18岁那个年纪，大量的喝这种东西，
其实对身体是非常有害的，越补越虚，加上吃不好，睡不好，巨大的精神压力，每天的心头都像压了一块巨石，每喘一口气都让你死去活来。
每次从教室出来，当阳光照到我面庞的时候，我都感觉是那么的舒服。
直到今天，我还是喜欢晒太阳，
即便是在热带海岛上，
睡在半梦半醒之间，
被火辣辣的烈日炙烤着，
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。
最后的几个月，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，整个关节、骨头里面都是空的，就是一层皮包着一层壳，每天早上起来，裤裆里面都是湿漉漉的，我确定没有尿床，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滑精吧，是身体过度虚弱的表现。
我顾不上想，因为真的是顾不上。
只要活着、只要有一口气在，
也要拼到七月的7、8、9那三天。
这就是当年的高考，
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，
真正的浴血拼杀。
因为那时考上大学就意味着人生一辈子有了基本着落，
进了大学门，就是国家干部，就发粮票，就有干部补助款。
我四年大学，一共交了260元钱，
包括被罩、床单、褥子、蚊帐、书包、收音机和全部四年的书本费。
一入校，
就有公费医疗，
经常看到我们班农村学生一下课就去校医院开药，
开了药攒起来邮寄回家。
每个月发粮票和干部补助，每月发的菜票有30多元，
这就意味着，
省点吃，
家里就不用负担一分钱了，
我1995毕业那年，这些国家补助加起来，
每个学生每月可以领到130元。
1991年应该是中国最最难考的一年，
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末班车，
因为很快，中国教育产业化，扩招开始了，扩招的学生住不下，
各个大学恨不得搭个简易板房当宿舍，
学校围墙都直接改成平房宿舍。。
当然了，
我也相应的赶上了很多末班车，
大学包分配末班车，
福利分房末班车。
各位看官，你觉得苦吗？
其实这些都不是苦，这些是肉体的痛苦，最痛苦的是精神上的，
更莫过于来自同学的嫉恨。
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考上大学。
我的数理化生自以为已经独步江湖了，尤其是化学，我的答案基本就是标准答案，如果模拟题给的答案与我不一致，那就是印错了。
我说这话的意思，不是说我数理化生学的有多好，恰恰相反，我学的并不扎实。
我就是靠题海战术这种兴奋剂催生出来的变态级做题杀手。
我做题做到了什么地步？
我举个例子，一道选择题一共3行字，我只看一行字，就知道ABCD选哪个了。
可怕不？
全中国的题库都已经快被我做烂了。
一些太复杂的化学题，
学生问老师，我们的化学老师会来问我，
我给老师讲明白了之后，
老师再去给那个学生讲。
（当年九中高三的化学老师是位女老师，姓沈，我只能说这么多，不能怪她，因为那是中国高考最难最变态的两年，各种难题、偏题、怪题恐怖至极）
所以，我这样本来就聪明的学生，遇到9中的数学（温乃翰）、物理（赵）这样的自成一派级的优秀教师，数理化学的好很正常。
可是处事再小心低调，又怎么可能不遭人嫉恨。
我们寝室的人来自好几个班，还有文科班的，基本下学期，模拟考试一过，有一部分人就前途已卜了，大学基本没戏了。
这个时候，
人的心态就产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变化。
你中午在寝室刚睡着，会有人猛的拉开门，再用力关上，晚上也一样，反正我考不上了，折腾的周围人都考不上去求。
最后的6月份，
我给老师请假，
自己在家学习，
因为班里已经闹翻了天，最后两排上课打牌吸烟都不是事，
正常上课已经不能维持，
班里很乱。
全班同学从集体自傲，摸底考试实兵演习后，
开始集体慌乱，
大家想想，全班没有一个人过建档线是啥概念？
开始有人绝望，知道什么是压力了，有个女同学天天给我念叨，如果考不上大学，她爸爸会打死她。也有同学对我另眼相看，
也有个别同学开始恼恨我。
最后，
基本上很多人都绝望了。
于是有人就是看你不爽，就是找茬想打你。
还好，我没有遇到。
比如我寝室的一个最要好的室友，打了一份菜，刚要夹筷子吃，有人过来，夹起来，吃一口，嚼几下吐在你面前。
这个室友气的发抖，但是也很无奈。
我看到了，为了给我室友出气，我走到那个人面前，也夹一筷子他的菜，嚼几口也吐掉。
不过，
还是没有打起来，
因为他没有动。
我的这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睡在对铺的好兄弟，
我们依旧保持了好几年的亲如兄弟般的友谊。
直到1995年，我大学的女友跟我吵架分手后，
为了气我，
故意跟他交往。
有什么办法呢，英雄难过美人关，而我的这个前女友，也的确是个大美女，也曾经在大学雄霸了两年的中文系系花。171的个头，长发披肩，那身材那肌肤，算了，不说了，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。
故事都抖搂完了，以后日子里，还怎么骗酒喝。
人生就是这么戏剧。
不过无妨，还记得我前面说的话吗？
你今天吃的所有的苦，
总有一天，
上天都会加倍的补偿给你，当然也包括美女。
感谢我在郑州九中所经历的所有苦难，
这些艰苦磨砺，
让我养成了从不屈服的钢铁性格。
1991年，虽然我英语考了47分，
但是数理化以几乎满分的成绩拿了500多分。
经常在校园里面碰到一个刚毕业的女教师，
在女生宿舍楼住，不是教我们年级的。
校园里面遇到，偶尔四目相对，
也令我怦然心跳，我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面颊绯红，
这是我在苦难岁月里唯一让我心生甜蜜的时刻。
八月在校办公室，
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，
恰好又见到她，
她看到我考上了师范大学，说，毕业了可以分来9中。
我报以微笑。
这是我俩唯一的一次对话，我还记得。
后记：
1、当年9中的我们班的班花，也曾何其的盛世美颜，后来在我带队的出行里不期而遇，只是岁月沧桑，容颜迟暮，让人不禁心生感慨。
2、我大学女友的闺蜜，数次跟我出行，第一次是某年国庆节去凤凰古城，她没有认出来我。
3、大学女友的妈妈的同事跟我去过大象岛、菲律宾，她爸爸一个办公室的同事，跟我去过大象岛、日本、马尔代夫。
4、比我大两个月的表哥同年在9中高三一班，考上郑大，后来一路读到研究生、复旦博士、清华博士后。
5、今天，我又一次在吃苦，每天累的几近崩溃，请记得那句话，与高考生共勉。
2017年6月高考前
剑飘香 郑州 匆匆
-1万小时定律-
今天的计划任务本来是10组深蹲，
10组硬拉，
但是耍到第七组的时候，突然有了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，不是心累，不是腿酸，不是头晕，不是喘不过来气。
就是感觉世界走到了尽头，我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猝死的感觉吧，
我赶紧去电影厅躺下休息。。
躺下之后，忍不住的开始回忆人生。
我的父亲从部队到公安连到武装部到地方上，
转业去错了地儿，
一辈子又老实巴交，
本本分分。
说起来我父亲转业，也是背啊。
本来他分到电业局，去报道的时候，恰好遇到了前面短婚的前妻，这个在中国银行工作的前妻的再婚老公在电业局，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碰见了，
我父亲就重新分配，改去了某工厂。
后来随着改革开放，大家都知道二者的效益是天壤之别的，
这就是命，
那天不遇到，报道了也就改不了了。
这段历史，
我父亲也从来没有给我说过，
现在已经老年痴呆了，，
反正我爸比我妈大了快20岁，我爸后来认识的我妈，我妈说嫁给他，
就是图他军官工资高，每月78元。
致
青
春
所以我这辈子拼爹没有份，
剩下的只有拼命。
这辈子拼过四次命，91年考大学拼过一次命，如果不是英语瘸腿考47分，清华北大也是可以上的。
2005年借一屁股债，拿下旅行家产品省代理商，组建旅行家户外俱乐部领队团队，算是一次拼命。
2016年装修蝶尾屿民宿客栈，
在海岛待了一年，这年算是拼命，
那是对精神的极度折磨和摧残，虐心程度堪比西天取经之九九八十一难。
这一年过了之后，我的性格变了许多，我突然觉得世界上还有干不成的事吗？同时又觉得，我TM这辈子再也不想干这么难的事了。
致
青
春
2017年5月1日起，在一次高端出行中，在与我的小老弟的交流中，在他的影响下，我开始健身，这又算是一次拼命，这次是对肉体的折磨。
我曾经急功近利的想在2017遇见最美丽的自己，后来发现这其实是以年为单位才可以完成的事，
他同样要遵循一万小时定律。
这种虐肉的感觉是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的，年轻时踢球打比赛集训都没有这种累，同样腿痛的下不了楼梯，但是这次的感觉截然不同。
它是你一组12次之后再来3、4次的酸痛感，他是你怎么费劲怎么来的折磨感，他是你椭圆机蹬了一半的绝望感，他是你拼到最后血往头上涌的崩溃感......
天天饿的狼掏心，
又要杜绝许多曾经的美食，几乎天天拖着疲惫的躯体在深夜回家，眼看着腰细了一些，连续忙三天顾不上练，
肚子马上就想撅起来。
仿佛拼上了命，却在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坚持着，坚守着，
却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战争。。
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输过，这次也不可能。
放弃，
就会输一辈子。
坚持，
绝不放弃。
无论多忙，无论多累。
会有那么一天，
遇见最美丽的自己。
2018.1.24凌晨 剑飘香
以上两篇是我在1991年和2017年吃的苦，
反正人嘛，
总是要吃苦的，
要么年轻的时候吃，
要么后半辈子吃，
你因拼搏和努力主动去找的苦吃，上帝总会加倍的补偿和回报给你。
明天就要高考了，
那些吃过的高考苦一股脑的涌上心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