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剧之所以被认定为国粹,是因为她的博大精深。我们知道,无论多高天赋的才子,即便用毕生的精力去学习和研究她,还是难以全面掌握,而只能在某些方面有所造诣。过去人们到大戏院听戏,只能感官地欣赏“皮黄”的韵味和各流派的特色,不能作深入地思考和挖掘。而如今盛世,随着人们的文化修养水平得到了普遍的提高,使得戏迷朋友对京剧中的扮相气度、声腔韵味、音响氛围、情节结局等各方面要求的挑剔程度也得到了空前提高。笔者曾和一些戏迷挚友探讨多次,京剧的完美是否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?众人皆曰,非也。通过数十年地研究,笔者发现了京剧的一些薄弱环节和冗赘之处,现以“四功”为序,提出一些问题,供大家探讨,并请业内专家学者予以批评指正。
一、唱:唱词需要锤炼,做到精、明、雅、准。
京剧的唱词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,倾倒了无数戏迷、票友和观众。一句“宽心饮酒宝帐坐”的锦句,慰暖了霸王身处绝境四面楚歌的愁情和无奈。观众对虞姬舍生取义之壮举深感惋惜而肃然起敬!诸如此类,枚不胜举。但是,在一些剧目中,有些唱词就需要修改和统一。① 词意不明,观众费解。如:《刺王僚》中的“列国之中干戈后 (也有把后唱吼的) ,弑君不如宰鸡牛”,(也有把不如唱犹如的) ,前者的“后”和“不如”词义不通,后者的“吼”和“犹如”就较通了。这样的唱词应当统一和规范,特别是省级以上的院团,不该各行其愿。又如《卖马》中“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”经查“麻”字不能表达和形容泪珠的多少和形态,这样写,充其量不过凑韵。再如《玉堂春》中苏三唱“吏部堂上的三舍人”指谁?观众费解。② 词意重复俗气。如“耳边厢”一句多次出现在多出戏中,“边”“厢”意相近,放在前后使用明显的重复。③ 唱词不雅,如“用目看”看必用目,不用目看用什么?应写用目怎么看。如:细看、疾看、偷看。把“看”应按剧情精神恰当地再修饰。④ 唱词与剧情不符为押韵而拼凑。在《失·空·斩》中智慧超人的诸葛先生,对仅有次要责任的王平脱口而出“失守街亭你罪不轻”,而对负有主要责任的马稷却“失守街亭你差不差”?一个罪行,一个差错,使人感到轻重倒置,若唱“失守街亭”你就该杀!那就合乎逻辑了。这样从剧情来讲,使观众在欣赏京剧故事的同时,也得到赏罚严明的教育,即使戏中的责任赏罚也要于情于法都要摆平分清。
二、念:念白要统一,做到剧、人、白三者一致。
京剧有“千斤念白四两唱”之说,若韵、京混白就使剧中人显假。如:《打严嵩》中的严嵩、《状元媒》中的八贤王、《洪洋洞》中孟良、焦赞都在韵白中夹杂着京白,说着说着韵白突然蹦出几句京白来,很多观众有不同的感觉,有的感觉时空差距增大;有的感觉人物跳出了剧情;也有的感觉演员偶然忘了本人的角色而不经意说出了口,总之听着别扭,很长时间找不回原来的感觉。
三、做:做工要紧贴剧情,做到一剧一角一工。
做是凡指眼耳鼻舌身配合唱腔台词发表人物情感的演技,所谓“戏如人生,人生如戏”,演员塑造人物栩栩如生,似生活的再现观众即拍手叫绝!但有的行当如武生、武净、刀马旦,在有些戏里的首次出现亮相是几乎一样的程式,且时间较长,什么走边,正反云手、旋子、朝天蹬的反复及前进倒退等等。这给观众一个错觉,好像只是亮亮演员自身的功底是否“炉火纯青”,与剧情并无多大关系,这时,观众趁此交头接耳,有的去卫生间吸烟等,总之,等得有点厌烦了。再有武生边武边唱费力难做好,如《挑滑车》中的高宠边舞边唱很长时间,刚开始两句唱、武还可以,渐渐地气就不够用了,武不能停,而只是削弱唱,唱就气喘吁吁了,观众看了担心演员能否撑得下来,真让人揪心,这样设计已大大超越了演员的身体极限,谁也难以做完美,在此,愿替武生说声“不”。
四、打:保持武打气氛,删除散、慢、杂、冗。
武打是剧情矛盾激化的高潮阶段,是斗争的最高形式。两国交兵,决一雌雄,各为其主各显其能,紧锣密鼓,呐喊声声,双方战将精神抖擞,刀枪飞舞,娴熟精彩,环环相扣,最后以正胜邪败而告终,而“观战”的观众心中大快,精神振奋!武戏之所以好,就好在气氛紧张,战将,就好在气氛紧张,战将勇猛,节奏畅快,使观众的心理倾向得到了充分地宣泄!有的武戏,就在这武打的紧张高潮中,温度骤降,加了一段“群舞杂技”且时间不短,如有一女英雄以一寡对众敌,仰卧在地,四面敌兵有节奏的朝她投枪,并被她轮番踢回,此时锣鼓吹奏也已改紧张节奏,而不紧不慢的悠扬配合,两国交兵的炽热烟消云散,一派和平顽童玩耍之景象,玩耍一大段时间忽听战鼓重起,又激烈了起来,这段踢枪甚是好看!可就是太“戏”了,戏出了戏外,完整的剧情出现赘冗。还有的甲兵弓身不动在地,乙兵从上场出来在甲的背上蹿过,丙早已准备好待乙蹿过再从甲背逆方向蹿回,丙等的时间太长,看着有些尴尬。
有着国粹美誉的京剧是在发展中完善,亦是在完善中发展的。京剧只有不断锤炼,才能具有更为强大的生命力。让京剧永远成为时代的京剧,方能使得这一绚丽多彩的东方明珠永将屹立于世界文化之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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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安京剧